凉&薄

一笔道不尽爱恨情仇

【黎簇和杨好】他抬了枪

#梗出自原著黎簇再见杨好,友情破裂部分





他抬了枪,在我们立于岔路将别的时候。

我的话被枪声打断,没来得及侧头,迎来一阵钝痛,湿热的液体像放慢动作一样的缓缓糊住双眼,身体借着冲劲儿失去控制的后仰,该庆幸因为踢足球的缘故,动态视力还算不错,透着红色的滤镜,那黑洞洞的枪口还冒着白色的烟。枪柄之上覆着另一双手,指节分明,少年人敞开着衣领,眼前模糊一片看不真切,却又确确实实的看见了他胸膛之上密密麻麻的细微创口。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秒,我想,他抬了枪。

懵懵懂懂的在睡梦之中经历了一场浩劫。醒来有稀碎的光透过窗帘落在枕边。脑内模糊一片,也干脆懒得纠结。直起身来,望窗。

望窗的感觉是熟悉的,特别是在有个人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时候。讲的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,倒是比寻常学校里那一套要有趣,但我思维发散惯了,总还是不那么情愿去专心听讲。窗子的外面是个很大的操场,像我和万子、好哥常一起踢球的地方,那里,曾承载过无数个我不愿回家的傍晚。我撇过了头,自我安慰的想,世上的操场大概都长这样。不知苏万和杨好如今怎样。然后想,以后恐怕再也上不了场。

讲台上的人终于停下了他的滔滔不绝,突然的提问迫使我转回注意力。正心虚着,一道清亮的声音解了我的围。闻声望去,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。

我不否认,和漂亮女孩子待在一起会使人心情愉悦,虽然现在的状况真的不怎么值得愉悦。她跟我断断续续的聊了一些,然后绕道正题上,黎簇,选我做你的搭档。

还没想明白那女孩子的目的,就再找不见她。消失的正如出现的那样突然又悄无声息。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,胡乱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。窗子被窗帘遮的严实,视线从头顶的天花板移到我的手上。试着握紧、松开再握紧。

总有些东西会消逝的,如果不去握紧的话。

然后我想起杨好。

他说,“你没想到我能活着出来吧。这三天听说你睡得很好,你知道我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。”

“我杀了人了,我杀了两个。我杀了两……”

慢慢回忆起他的样貌。是与往常不一样的干净利落的平头,穿着有些破烂的廉价衣服,双手紧紧握着一把枪,枪口对着的人,是我。最后是那双映着我倒影的眼眸,冷的刺骨。

从沙漠里出来到汪家待的日子不短,冷静下来的思考以及慢慢清晰的记忆使我不安。从某种角度上来说,我确实辜负了他。

甩了甩头,翻身陷入绵软的白色枕头里。被困在这小小的病床上正是我盲目冲动的代价之一。以现在的处境,我理应学着保持冷静甚至在适当的时候卖乖。但在那之前,我想,我得再傻逼一回。

连带着对另一个人的忏悔。

于我而言做一个危险分子要比装一个乖学生来的得心应手的多。我熟悉这种博弈,退让即示弱,而示弱不会惹来同情,只会招来饿狼,转瞬将你吞之入腹。首领远比我想象的要难对付的多,我甚至怀疑我高估了自己的价值。手指一根根被生生掰断的痛苦让我忍不住龇牙咧嘴 。但是我不能退。

我看着首领顾自镇定自若,然后在脑海里预演他后悔的样子,突然觉得快意无限,笑得幅度太大扯的不知什么时候结痂的嘴角又裂开。伸手握起床头的钢笔,冰凉的触感使我又有别样的兴奋。

“你见汪小媛这件事情,你让自己到这种地步,你觉得值得?”

不,不只为了她。

我将笔尖抵住伤口,那笔的影子被暖色的光线打在白墙之上,像极了,一把枪。手用力的一刹那,我看到首领极速变幻的脸色,并迅速感受到了后颈传来的刺痛。眼前被完全黑暗占领之前,我想,这回,再无人为我抬枪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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